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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灵》第五部 生死攸关
42.空中

从迈阿密飞往丹佛的环球航空公司196次航班,东部时间早晨6点25分首次呼叫,登机工作人员让哈洛伦在31号入口等一等,他神经质地把飞行包 从一只手里换到另一只手里,直到6点55分最后一次呼叫为止。他俩都在找一个名叫卡尔顿-韦科的男人,他是本次航班唯一一位尚未检票的乘客。

“好吧,”工作人员说,给哈洛伦发了一张蓝色的头等舱登机证。“你很走运。可以登机了,先生。”

哈洛伦在封闭的登机廊里匆匆走去,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的空中小姐撕下了登机卡副券,把存根还给了他。

“飞机上正在供应早餐,”空姐说。“如果您——”

“来一杯咖啡,宝贝儿,”他说,然后沿过道走去,在吸烟区找到了一个座位。他一直期待着尚未露面的韦科最后一秒钟突然撞进门来。挨着窗子的座位里的女人在看一本《做自己最好的朋友》,脸上带着鄙夷、不信任的表情。哈洛伦扣上安全带,然后将两只粗大的黑手牢牢地套在扶手上,暗自发誓,未露面的韦科加上五个强壮的机组人员才能把他从座位上拽出去。他一直盯着手表,时间终于一分钟一分钟地捱到了七点正,慢得简直让人发疯。

7点零5分,飞机通知说:地勤人员正在重新检查货舱门的一只弹簧锁,起飞将略微推迟。

“扯淡!”迪克-哈洛伦嘟哝着。

他是在机场过的夜,从一个柜台到另一个柜台——联合航空,美洲航空,环球航空,大陆航空,布兰尼福——一次又一次地找售票员。午夜后的什么时候,在餐厅里喝着第八杯或第九杯咖啡,他认定自己是个狗屁虫才会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有政府,关他什么事?他来到最新的一个电话间,与三位不同的接线员通过话之后,他查到了落基山国家公园管理局的紧急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人听起来彻底精疲力尽了。哈洛伦给了他一个假名字,告诉他塞德温得西边的远望饭店出了麻烦,很糟糕的麻烦。

对方让他稍稍等一等。

过了大约五分钟,森林管理员(哈洛伦猜他是森林管理员)又提起了电话。

“他们有一台民用电台。”森林管理员说。

“是的,他们有。”哈洛伦说。

“我们没收到他们的呼救信号。”

“伙计,这并不重要。他们——”

“说得具体些,霍尔先生,他们出什么事了?”

“呃,他们是一家子。守护人和他的老婆、孩子。我想也许他精神上出了点毛病,也许他打伤了他妻子和小儿子。”

“先生,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吗?”

哈洛伦闭上了眼睛。“你叫什么名字,伙计?”

“汤姆-斯汤顿,先生。”

“好吧,汤姆,我就是知道。我现在尽可能对你直说吧。那上面出了大麻烦,也许死人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霍尔先生,我必须知道你是怎么——”

“瞧,”哈洛伦说。“我告诉你我就是知道。几年前上面有个叫格雷迪的家伙,他杀了老婆和两个女儿,然后自杀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们这帮家伙不赶快去阻止,这样的事会再次发生的!”

“霍尔先生,你不是在科罗拉多州打电话。”

“不是。但这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你不在科罗拉多州,你就不在远望饭店的民用电台的有效范围内。如果你不在电台有效范围之内,你就不可能跟他们取得联系,呃……”接下来是翻纸的沙沙声。“托兰斯一家。我让你等电话的时候,我试着打了电话。线路断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饭店和塞德温得电话交换站之间还有25英里的地上电话线。我的结论是,你一定是个怪人。”

“噢你……你这个笨……”他是绝望得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词跟这个形容词搭配。突然,他心里一亮。“呼叫他们!”他喊道。

“先生?”

“你有电台,他们有电台,呼叫他们!呼叫他们,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寂,只有长途电话线的嗡嗡声。

“试过了,是吗?”哈洛伦问道。“所以你让我等了这么久。你试了电话,然后你又试了电台,什么也没得到,但是你认为什么也并不奇怪……你们这帮家伙都在那里干什么?傻坐着喝酒?”

“不,我们没喝酒,”斯汤顿生气地说。哈洛伦听出声音中含着愤怒,他情绪缓和了一些。他第一次觉得他在跟人而不是跟一个录音装置说话。“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先生。公园里别的所有的森林管理员加上狩猎管理员和志愿者都冒着生命危险到哈斯蒂诺奇去了,因为三个只有六个月登山经验的蠢货想从金斯兰姆峰北面登上去。他们陷在了半路上,也许他们下得来,也许下不来。那里有两架直升机,驾驶员都冒着生命危险,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雪又下起来了。因此,要是你还有别的什么麻烦,请一起提出来,我会帮你一把。第一,我没有人可以派往远望饭店。第二,远望饭店在这里不是优先考虑的——公园里发生的事才是。第三,黎明之前直升机无法飞行,因为根据国家气象台的预报,今天夜里有暴风雪。这些情况你都明白吗?” “是的,”哈洛伦小声说。“我明白。”

“目前我对为什么不能与他们在电台上取得联系的猜测很简单。不知道你那儿现在是几点,我们这里是九点半,我想他们可能关掉电台睡觉了。现在,如果你——”

“祝你的那些登山者好运,伙计,”哈洛伦说。“但我希望你知道,因为不 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而陷入险境的人不只他们几个。”

他挂上了电话。

早晨7点20分,环球航空公司的波音747飞机轰隆隆地退出停机坪,调过头,滑行到了跑道上。哈洛伦小声地长叹了一口气。卡尔顿-韦科,不管你在哪里,伤心去吧。

19次航班7点28分告别了地面,7点31分,飞机还在爬高,迪克-哈洛伦脑子里的意念手枪又响起来了。他无助地缩着肩,抵挡着橘子味,接着,他的身体剧烈地抽动起来。他蹙着额头,痛苦地撇着嘴巴。

(迪克,快来,快!我们碰上麻烦了,迪克,我们需要你!) 信号中断了,突然消失了。这次不是慢慢减退的,好像被一把快刀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他害怕起来,他那双仍然抓在扶手上的手都快白了。他口里发干,那孩子一定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如果有人害了那个小孩—— “你对起飞的反应总是这么剧烈吗?”

他看了看四周,是那个戴玳瑁眼镜的女人。

“不,”哈洛伦说。“我脑袋里有一块钢片,从朝鲜带回来的。它有时刺激刺激我。震动,知道吗?搅乱信号。”

“是吗?”

“是的,夫人。”

“最后都是前线士兵为每次国外干预付出代价。”尖削脸女人神色严峻地说。

“是吗?”

“是的。这个国家必须戒绝那些卑鄙肮脏的战争。中央情报局策划了美国本世纪参加的每一场肮脏卑鄙的战争。哼,中央情报局加美元外交!” 她打开书看起来。“不许抽烟”的信号灯灭了。哈洛伦望着退去的陆地,担心着那孩子的安危。他对丹尼产生了慈爱之情,虽然他跟孩子的父母并无交情。

他祷告上苍,希望他们在小心呵护着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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